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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源:视频截图

近日,一家长怒怼陕西延安培文实验学校的视频,引起热议。视频显示,在延安培文实验学校家长会上,一位家长称,自家孩子的成绩在中学时数一数二,转到该校就读后,高中单科却只考了8分,还有不少孩子考了5分甚至更低,但收费却高达4万一年。

“收费4万一年,单科仅考8分”,4万跟8分之间的反差,让此事充满了话题性。这种反差对家长的冲击可想而知:很多家长掏血本送孩子上这样的学校,自然是奔着高水平教学、高品质教育去的,倘若换来的是“收最贵的学费,考最差的分数”,搁哪个家长恐怕都难以接受。

最新进展是,延安市宝塔区政府已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该校,区教体局责令该校重组高中部领导班子。区教体局一副局长透露,“学校收取高中部1273名学生学费住宿费等费用,共计2351.95万元,收取补课费29.6万元,这些收费不符合规定,调查组已责令学校将违规收取的费用全额退还家长,截至7月26日全部退还到位。”

针对家长反映的教学质量差的问题,当地教育部门要求学校对“成绩低的学生实施免费补课,一对一进行辅导”。平心而论,若以公立学校收费标准为参照系,它的收费确实不低,可收费高未必是关键,关键问题在于两点:一,其收费是否合法合规,符不符合私立学校收费合理、公开、透明等要求;二,教学质量能否与收费匹配,是不是名副其实。

现在看,该校在这两点上都颇受诟病。在收费问题上,当地官方调查情况显示,对高中部上千名学生学费收取的住宿费和补课费,均存在违规之处。在教学质量上,家长反映,招生时宣称老师都来自北京,之后很多资深老师陆续离开,而学校一味盲目扩招(一个年级,2021年才12个普通班,2022年就已经25个了,有的物理老师带7到9个班)。

近些年,许多地方为了提升教育实力、丰富教育资源,都在引入集团化办学力量。很多私立学校也拿师资力量强、教学质量好说事,以小班教学、项目制教学、个性化教学、探究式教学等差异化优势为卖点,收取动辄数万上十万的费用。着眼现实看,许多家长望子成龙,也愿意为优质教育买单。

可也有些学校只顾闷头挣钱,不顾品质提升,“高收费、猛宣传、低质量”的割裂之下,是光顾着赚快钱的难看吃相,是竭泽而渔的短视眼光。而当其教学质量跟高调宣传吊起的胃口、撑起的预期完全不相匹配时,难免给人“欺世盗名”“滥竽充数”的既视感,遭到反噬就是必然。延安培文实验学校因为“质”不配位,最终“吃了又吐出来”,就是个反面教材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在这起事件中,有知情人士称,该校起初冒用北大的名头叫延安北大培文学校,因北大撇清关系而更名,如果是真的,是否存在虚假宣传的嫌疑,也值得深究。此外,据家长反映,该校在招生时大力宣传“名师”,而在孩子入学后又“流失”,这是否也存在着更隐蔽的欺骗性质?

当然,这倒不是要否定民营教育,没必要因为个案就以偏概全,民营教育在补充优质教育资源供给、满足多层次教育需求上的作用,也不该被轻易抹杀。只是说,任何学校,不管公立还是私立,都不能失去教育本心,用急功近利让教育蒙尘,尤其是不能宣传很浮夸、质量很拉胯。把学生家长当冤种,代价可能很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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