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斋3之画壁(聊斋3画壁第4集)

古时有两个江西人,分别叫做孟龙潭和朱孝廉,两人一同寄居在京城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这一天两人偶然逛到一座寺庙,庙中殿阁僧房都不气派,只有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僧。那老僧见有客前来,就整理好衣裳出来迎接,带着他们四处参观。

两人跟着老僧走到大殿之中,殿内立有菩萨罗汉的塑像,但两人的注意力却被两边墙壁上精美绝伦的壁画吸引住了,尤其是东面墙壁上画着散花天女,个个身段窈窕,好似真的活过来似的。

其中有个垂着头发的少女,手里拿着花微笑着,一张樱桃小口像是在说话,眼波流转,吸引得朱孝廉定神看了许久,不禁心旌摇曳。

朦朦胧胧之间,他的身子忽然变得轻飘飘的,像是脚踩云雾,已经到了墙壁之上。眨眼后,就见到许多殿阁,不像是在人间。

有个老僧正在法座上讲经说法,许多人好奇地围观着,朱孝廉便也凑上前去,正看得有趣,衣角被人轻轻牵动。

转头看去,正是那手拿香花轻轻微笑的少女。

两人四目相对,少女脸上一红,娇笑着径自离开。

朱孝廉连忙跟上,目光紧跟着那少女曼妙的背影,穿过一条曲折走廊,来到一个昏暗却散发着麝香味道的小房前。

少女在门内向他招手,他这才急急走过去,见房内没人,关上门后便立马抱住她,少女竟不抗拒。

两人亲昵起来,云雨过后,少女开门就要离开,叮嘱他不要出声,也不要离开这里,夜里她再次前来。

如此反复过了几天,少女的女伴们发觉了这件事,一同找到了这里,玩笑道:“你肚子里的孩子都这么大了,还蓬着头发装作黄花大闺女吗?”

女伴们都拿着头簪耳环,催促着让她扎成妇人发髻,少女含羞低笑,任由她们摆弄自己的头发。

“姐姐妹妹们,我们不要在这里待久了,恐怕人家不喜欢呢。”一个女子说道,大家便笑着离开了,房内就只剩下朱孝廉与那少女。

他看着女郎,见她发髻高耸,鬓角低垂,借着昏暗的灯光,照得那少女更加艳丽。

麝香兰气熏昏了头,就听得外面传来靴子踏地的巨响,似有庞然巨物在行走,同时间响起锁链碰撞的响动,紧接着传来喧闹争辩之声。

少女跟着朱孝廉一齐向外偷看,只见一位金甲使者人高马大地立在众多女伴中央,脸黑如漆,手缠绕着锁链,提着一柄棒槌。

使者问:“都来了吗?”

大家回答:“都来了。”

使者说:“如果藏匿有凡间的人,你们要立即举报,不要看她一个人可怜而隐瞒。”

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说:“没有。”

使者听了犹自不信,转过身来四处察看。

少女见了那使者,惊恐得体若筛糠,脸上毫无血色,慌张道:“你快躲到床底下不要出来。”说完后就打开墙上小门匆匆逃了。

朱孝廉躲了进去,过了半会儿,喧闹渐渐远离,他心中才稍微轻松下来。

只是房子外面总是有人行走,他也不敢冒头,忍耐许久,只觉得耳中蝉鸣鸟叫,眼睛都快冒出火来,但也只好静静等待着少女归来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他竟连自己从何而来都快忘记了。

那时孟龙潭正在大殿中,转瞬后就不见了好友朱孝廉,疑惑地询问老僧。

老僧笑道:“去听讲经说法了。”

又问:“什么地方?”

回道:“不远。”

过了些时候,老僧轻叩墙壁,问道:“朱施主,为什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啊?”

随着他手指轻扣,那画壁上竟缓缓浮现出朱孝廉的画像!

老僧又呼喊道:“你的同伴等很久了。”

就见朱孝廉飘然地从墙壁上飞了下来,心若死灰般地呆立着,瞪着眼睛要站不稳的样子。

孟龙潭连忙询问事情原委,朱孝廉便解释了一番。

原来他正趴在床底下的时候,听到墙上发出雷声一样的响动,便走出房来偷听,谁知回到了这里。

几人一起去看那手拿香花的少女,见她发髻高高盘起,不再是原先垂着头发的模样,朱孝廉惊讶地询问这是何故?

老僧笑道:“幻境都是人们自己想出来的,老僧怎么可能解释得清楚呢。”

朱孝廉神情低落,孟龙潭心中惊讶而不知道说什么好,便一同起身离了大殿。

编者注:“人有淫邪心思,就幻生出猥亵幻境;人有猥亵心思,就幻生出恐怖幻境。千种幻境一同产生,这其实都是人心里自己动的念头。”

故事选自聊斋,略有改编,请多多关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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